清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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‖鱼进锅‖团综补白(一)


这个系列都是流水账,平平无奇的日常,各位看官您别抱有太大期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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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了伏,家里就待不下去了,师哥在马场北边给他盖的房子便成了最佳的避暑圣地。

于谦顶着日头从马圈里出来,远远看见王海领着副导演从后门走过来。他忙冲来人指了指前厅的方向,王海心下了然,带人过去先把他安顿下来。

“德纲在你这儿吧?打电话也不接!”他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,看来是急茬。

于谦把干活的手套摘下来搭在围栏上,轻描淡写:“在呢,后边睡觉呢。手机让我关静音了。”

“嘿我说你们俩祖宗!你不让他接你倒是接一个呀!”王海急得跳脚,“快快,跟我找他去,人家要商量着录新的一期了!”

“得得,我自己去吧。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,你惊了他的觉回头受罪的还是我。”

于谦拍了拍他肩膀,转身朝北面的阴凉去了。王海瞅着他的背影撇撇嘴,小声嘟囔了一句:“那还不是周瑜打黄盖……”

于谦的布鞋踩在楼梯上发出不小的动静,郭德纲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将将冒出来的发顶,抿了抿嘴翻个身又闭上眼睛。上来的人站在楼梯口停下了,三两下把鞋踩下去,赤脚走到他床边。林子里的风吹进来,吹的纱帘刷刷作响,罗汉床上的人把薄被骑在身下,白色背心也扭曲着,露出肩膀来。于谦凑上去掀起一角搭在他上下起伏的肚子上,竟悠然地在人身边躺下了。郭德纲看他躺好了,像往常一样抬起小腿压在他腿上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又往他那边靠了靠。他几乎要贴到自己怀里了,蜷缩的样子让他想起小宝小时候,于谦忍不住歪着头亲了亲他的桃尖儿。鼻间萦绕着熟悉的汗液、还有被阳光晒久了的布料的味道,郭德纲满足地轻哼了一声,又把脸埋进了枕头。

他不忍心就这么把人叫起来,索性拾起床尾的扇子,让人睡得更舒服些。

“今天好像要谈录制的事……”棉花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。

“嗯。人已经来了,在前厅喝茶呢。”于谦低声回他一句。

随即薄被下的腿扑腾了一下,像是在表达不满。他笑了笑,把正要起身的人重新拉回怀里,“再睡会儿,十分钟后我叫你。”

一刻钟,刚刚够于谦珍藏的顶级普洱上桌。郭德纲提了一把扇子推门进来,王海正跟副导演在空调下品茶,再一扭头,于谦又满头大汗地去伺候那匹刚刚出生的小马驹了。大班主睡足了,综艺的事也谈得格外顺利,当即便敲定了两天后天津的录制。

临走时,他随经纪人把人送到门口,赶巧于谦也正提了东西过来。

“刚才那茶不错吧?朋友送了不少,正好马场这有一桶新的,带回去尝尝。”

他说得真事似的,让人无法拒绝。郭德纲偏头看他一眼,不着痕迹地跨了一步同他站在一起。别人都说师哥随性洒脱,可他自己知道,没有比他更周到的人了。


中午到天津的时候,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,车堵在青致路上,郭德纲被身后的一声喇叭惊醒了。于谦回完最后一条信息,把手机递给他。

“之前说的那个专家约好了,正好今天坐诊。”

郭德纲不明所以地接过来看了看,这才想起来之前跟师哥顺嘴说了声老爷子关节不太好的事儿。

“那这……”

他有些为难,父亲的病他这个当儿子的不去实在是说不过去,可眼下也确实走不开。

“放心吧!我带着去啊,老爷子那儿我都说好了。”

于谦给他指着手机,正是父亲发来的信息:

不必特地来接。

太麻烦你了。

[微笑]

“什么时候加的微信啊!”郭德纲有些吃味,老爷子平时都不回自己的消息,更别说用个表情了。

他把花镜摘下来搁在一边,憨笑了一声,“你忘了,去年省亲演出在家住了一天,第二天临走前老爷子就说加一个。”随即,于谦献宝似的翻出半年前老爷子给自己发的红包,朝郭德纲眼前得意地晃过去,“还有生日红包呢!”

“得得得!您是亲生的!”郭德纲把他胳膊拍下去,拿起身侧的伞递过去。

“有您在,我也踏实。”

“放心吧。”

于谦拍拍他,撑开伞下了车,一路小跑着钻进了车队的最后一辆车。郭德纲扒在玻璃上隔着老远看司机掉了头,不多时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。

没有大爷在的录制,现场气氛格外紧张,连岳岳都没敢多说一句话。郭德纲故作镇定把手机搁在一边,其实心里一直在打鼓。他想起上一次母亲生病时,也是同样的心情,那时手术室外还有师哥陪他一起等着。


那天医院走廊的灯格外亮,他一个人的影子印在白瓷砖上显得那么单薄。夜已经很深了,妹妹和丈夫靠在椅子上睡着了,他执拗地独自站在门口等。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,可就是让人没由来的害怕。

又过了半个钟头,郭德纲被妹妹按在椅子上休息,那影子更是缩成了小小的一团。随着电梯一声响,走廊的尽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郭德纲再抬头时,自己已经被另一个影子包裹住了,完完全全地把自己圈在那一方小小天地里,虽然昏暗无光,但让人觉得安心。

“实在……对不住,来晚了。”于谦的呼吸尚且不稳,短短8个字中间顿了两顿。那影子笼罩着他,不住起伏着,郭德纲有些眼晕,甚至忘了让他先坐下来。还是妹妹反应过来,把他让在郭德纲身边。

“辛苦您了。”

他怎么会不知道,师哥是大老远从横店飞回来的。

“说这些干嘛,快趁热吃。”于谦把路上买的粥塞给他。

“晚上肯定没吃多少。”他冲着妹妹无奈地指了指郭德纲,语气里带了九分的心疼。

他听话地接过来,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着白粥,慢慢地才觉得这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。


“放心,老爷子没问题。正在赶回去的路上。”

拍摄间隙一条及时的信息,彻底拉回了郭德纲的思绪,徒弟们也终于看见了师父的笑模样。不怕死的烧饼隔了老远念叨了一句:“看来是于大爷要回来了。”

话音刚落,一个鞋印便留在了他的大褂上。


“师哥!”郭德纲背着竹筐快走了两步,迎着日光也依旧笑眯眯的。

这边刚刚换好衣服坐下的于谦又站起来,顺手接过他肩上的东西。“老爷子我让人送回去了,大夫说还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,给开了一些热敷的药,方子我也留下了,回头照着再抓就行。”

他低沉的嗓音絮絮叨叨说了不少,原本记性那么差的人竟把大夫的话七七八八记了个全。

“谢谢师哥!您受累了!”郭德纲仰着头看他,又被他的影子环绕着。

于谦开了扇子敲在他肩头,“说什么呢!”

“快给老爷子打个视频,问问回去了没有。”他把手机递过去,通话键已经按下去了,然后就看见郭德纲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。

“爸,您到家了?”

“回来不久。小于赶回去了吗?耽误人家一下午。”

“没事儿,叔,这不是我们小辈应该的吗!”于谦往屏幕里凑了凑。

老爷子似是欣慰地笑了,乐呵呵冲于谦道:“这两天在天津没事就跟他来家里吃饭。纲子他妈也念叨你俩呢!”

“好嘞!这两天抽空我们就回去!”他得寸进尺,几乎要跟人贴在一起了。

郭德纲半边脸发烫,一张巧嘴再也说不出什么,只胡乱应了父亲两句,便匆匆挂了电话。

于谦坏笑着给他扇扇子,“这么多年了,怎么还害羞呢?”

“没有您这样的!”他一屁股坐下来,“感情您是不怕怹……”

他笑意更甚,“晚上还有别的事吗?我开车咱回去一趟?”

“晚上有直播,估计结束得挺晚了。”

“合着给您发的行程安排您一个字都没看?”郭德纲提了半个调门。

“哥哥上年纪,记不住喽!”于谦点了点自己鬓角花白的头发,委屈巴巴地低头看他。

“又跟我来这套!”他素来是拿师哥没办法的。“走吧咱,把您的最后一部分补了,回房间给您按按去。”

“好嘞!都听我角儿的!”他合了扇子,乐颠颠跟在人身后。


刷卡开门进了郭德纲的房间,于谦踱步到床边把被子掀在一边才敢趴上去,把自己舒展成了“大”字儿。郭德纲跟在后头笑他,“您至于的嘛!”

“唉!”床上的人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谁挨打了谁疼啊!”

早些年他总是不修边幅,从外边回来衣服都不换就往床上躺。而郭德纲又爱干净,为这个于谦没少挨过他的巴掌。

“过来。”郭德纲坐下来,拍了拍身边的位置。于谦撑着身子挪过去,干脆趴在他腿上。

“嚯!真软……”

“大功臣!辛苦您了!”郭德纲轻轻按动着他的肩膀。

“是不是觉得有我特别踏实啊,角儿?”他一张大脸转过来,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。

“嗯,踏实。”他点点头,故意捏着脸逗他:“要不咱真的去做个拉皮?”

“对对对!”于谦像是想起了什么,急忙翻了个身,“不能再趴着了。”

“要不您给联系一个?”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,毕竟现在跟角儿站在一起确实显得自己年龄太大。“您怎么就不见老呢?再这样下去大家真得以为我比您大20岁!”他越说越委屈,连眸子都渐渐暗下去。

“哎呦!您怎么还当真呢!”郭德纲捧着他脸端详了一会儿,“师哥帅着呢,还跟二十年前一样。”

“那是!反正您可不能嫌弃我。”

郭德纲笑着没再说话,专心给他揉着经络。于谦很是受用,不多时便躺在人腿上睡着了。

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,睁眼没看见人,隐约听见角儿在门口跟烧饼说话。

他挣扎着起来,伸个懒腰的功夫人已经关门回来了。

“师哥您醒了?”郭德纲在他身边坐下来,把他刚才拽开的被子又往上扯了扯。

于谦连眼睛都没睁,又往人身上靠过去。

“您起来收拾一下,还有十分钟咱得下去了。”他隔着棉被拍他。

“嗯。”

于谦歪着脑袋,瞅见郭德纲被自己舔舐得泛着水光的唇瓣,忍不住凑上去啄了一下。


郭德纲先他一步进了直播间,于谦抽完最后一口烟迈步进门时,正听见烧饼的大嗓门跟工作人员嚷嚷着准备些吃的。

“怎么了爷们儿?你再吓着人家。”

“您不知道大爷,”烧饼有点急躁,“师父中午就没怎么吃饭,刚才录完我说让怹先垫补点东西,他说没事,要跟您再商量点事。我说让他们给准备点吃的,结果也忘了。”

“行了,知道了。让他们先弄点水果来。”

于谦也急了,挥手让烧饼先去,眉头紧皱着往里走,满脑子都是那句“没好好吃饭”。

他黑着脸进来,让郭德纲也一时无措,再看看跟着进来的烧饼,心里有了数。他小心翼翼地往于谦身边蹭着,“一会结束了咱出去吃饭?”

“嗯。”他点点头,不住往门口张望着,直到有人端了果盘来。

“先垫垫肚子。”于谦把东西往他那边推,声音柔和了许多,可仍旧一脸的严肃。

直播一开始,郭德纲就在认真地吃东西。身边的人时不时看看他,心不在焉。起初是生气,后来就变成深深的自责。他早该发现了,在房间时他的唇色就泛白,脸上疲惫到没有了光泽。

偏偏他还有心逗乐:“那些菜也都陆续炒吧。”连于谦也被逗笑,看他精神一些了,终于也缓和了神色。


直播刚结束,出了画面于谦便拽着郭德纲往车上走。他紧倒两步才勉强跟得上师哥,看他在头前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要跟谁拼命,索性不追了,自顾站在原地笑。于谦看他没了动静,又返回来找他,看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嘟囔了一句:“冤家。”

夜色浓了,隔得老远行人看不清是谁,只道是哪对儿爱侣闹了别扭,个儿矮的那个跟在个儿高的后面,个儿高那个呢,三步一回头的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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